他做的AI視頻刷爆全網!專訪AI.Talk趙汗青

前兩天,一個 AI 的虛擬 IP 火了,刷爆了整個 AI 圈。

這個 AI IP,叫 YURI,出自我心中一直封神的 AI 頻道:AI.TALK。

當視頻在手機上無法加載,可前往PC查看。

這算是 YURI 的第一次正式出道,甚至,這個出道的視頻,還有北面的商務贊助。

這個視頻發出的那一晚,我的朋友圈就被刷屏了。

不僅在視頻號被瘋狂傳播,還登上了 B 站熱門榜,甚至 YURI 還終于,在網易云上,開通了音樂人的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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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其實已經不是 YURI 的第一次火爆了。

你其實可以看到,在上面的出道視頻介紹中說,一個月前,YURI 發布的單曲《Surreal》,突破了 700W 次的播放。

就是這個。

當視頻在手機上無法加載,可前往PC查看。

而這個視頻,其實才是 YURI 的第一次亮相,但是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YURI 只是 AI.Talk 的一次 AI 音樂和 MV 的簡簡單單的嘗試,只是 MV 的一個主角,僅此而已。

畢竟,AI.TALK 上出現的角色,有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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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誰也沒想到,這一次,YURI 成了一個原地出道的 AI IP,火遍全網。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 YURI 和 AI.TALK 背后的這個男人:

趙汗青。

(PS:這里我本來找汗青要真人照片,他說他沒有,然后發我一張圖,說這個行不行,我說行行行,這個也行。因為過于傳神了,幾乎就跟汗青長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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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圖,是一個來自日本粉絲在看完 YURI 后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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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一個月前,就對 AI 音樂和 AIMV 這事非常的好奇,所以一直想約汗青,來做一個小小的專訪,聊一聊他的想法,他是如何看待,關于 AI 的一切的。

不過雖然我跟汗青已經認識兩年的時間,天天以好基友相稱,但是其實見面的次數并不是很多,可能兩只手就數的過來。

原因其實特別簡單,就是他現在常駐國外,我在北京,我們是純粹的異地關系,所以基本每次只有他回國的時候,我們才會見一面。。。

在一個月前,那個 MV《Surreal》爆掉的時候,我就想約他來做個專訪了,但是吧,他一直沒空回國,說要不線上,但是我其實在這種事情上,是特別不喜歡線上的人,所以我跟他說,那我還是等你回來吧,咱們一定要線下。

這一等,就是一個月。

卻意外的等到了 YURI 這個 AI IP 的爆火,讓我想聊的話題完全變了樣。

而這兩天,他也終于回國了,我們也終于約到了,這一頓久違的飯,還有采訪,雖說是采訪,但是太熟了,以至于其實更像朋友聊天。

甚至聊的太嗨還忘記拍照了。。。

我們的話題,是從 YURI 和 AI.TALK 的關系開始。

往期專訪:

一、其實都是一件事

“說實話,從我的角度,它是一件事。”

當 YURI 的音樂、AI.Talk 的對談、AI 短片這些看似分散的內容形態擺在汗青面前時,他給出了一個貫穿始終的答案。

這答案,其實也就是 YURI 誕生的真正序幕。

“我一直想做的東西只有一個,就是 IP。”汗青說得非常篤定,“從我做 AI.Talk 的第一天起,我就是想怎么能用 AI 去建立一個人格化的東西,一個對普通人能有情感共鳴和影響力的虛擬人格。”

這個想法,在兩年前 AI.Talk 誕生之初,聽起來有些遙遠。2023 年 3 月,當汗青開始做 AI.Talk 時,市面上能用的工具只有 D-ID 和 HeyGen,能實現的也僅僅是讓一張靜態圖片開口說話。

“在那個時間點,除了對話,你干不了啥。”汗青回憶道。

于是,他借用了喬布斯、馬斯克等名人的 IP,讓他們進行跨時空的思想碰撞,我相信一些 AI 圈的老玩家,可能還會記得 2023 年這一條,驚為天人的視頻。

那一天,我第一次知道,原來 AI 還能這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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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青說,這在當時是一種聰明的取巧,用名人 IP 的流量,驗證了 AI 生成內容的可行性。

但汗青心里清楚,這只是權宜之計,因為有各種版權風險之類的。

他嘗試過推出像蘇格拉底這樣沒有版權問題的公共 IP,但其實,效果并不理想。

“AI.Talk 的內容本身就意味著它不會在短視頻時代特別招流量的喜歡,”汗青坦言,“談的東西太深,時長太長,這都決定了它無法成為一個巨大的流量入口。”

他需要一個破局點,一個能承載他虛擬人格理想,又能觸達更廣泛人群的載體。

所以,他將目光投向了兩個領域:

影視和音樂。

“說實話,音樂肯定不是我的首選,”汗青笑了笑,“尤其是國內市場,太小了。”

但技術的演進改變了他的路徑,從 Suno 到 Udio,AI 音樂生成技術的成熟,讓他看到了可能性。

他曾用早期的工具做過一首綿羊的 Rap,過程巨累,因為沒有成熟的口型技術,需要靠大量的人工去修補,效果還不盡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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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今年,當字節的 OmniHuman-1(即夢對口型大師版)出現時,他知道,時機到了。

于是,爆款白色比卡丘,橫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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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就說,這個事他們想得比較小了,OmniHuman-1 不止是一個對口型模型,我覺得音樂就可以開始動了。”

于是,在白色比卡丘之后,YURI 的《Surreal》,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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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青將他理想中的虛擬人格解構成四個層面:

  1. 文本層。思想和語言,由大語言模型驅動。AI.TALK 的立命之本,直到今天,YURI 與北面合作視頻里的對話,腳本依然是用 AI 生成的。
  2. 音頻層。 聲線和歌聲。聲音的一致性比視覺更難,如何設計一個有辨識度的聲音,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3. 影像層。視覺形象,要好看,這個反而沒啥可說的。
  4. 互動層。這是汗青認為最重要,也最能體現 AI 時代 IP 特質的一層。“我讓這個 IP 到底跟受眾之間是一種怎么樣的交互方式?”

視頻,只是最基礎的單向交互。

汗青和團隊依然在探索更多的互動方式:“我自己的判斷是,AI 生成式內容的格式應該會迎來新的變化,不僅僅是目前短視頻的方式,至少從歷史上看,媒介技術的變革往往會伴隨媒介格式的遷移。”

“我根本不想去界定我是一家做音樂的、電影的還是游戲的團隊。從我的角度來說,這他媽是一件事。”

汗青說,“我想的是一個反過來的路,我先有一個非常復合型的內容角色在這里,我再去讓他做延展。”

YURI 的商業模式驗證了這一點。

她因唱歌而出圈,但與北面的首次商業合作,卻是以 AI.Talk 的談話形式呈現。未來,她還會作為演員,出現在汗青籌備的 AI 劇集中。

說實話,北面這波我覺得上大分,在一片迷霧之下,也愿意支持新事物、擁抱新生態,雖然跟我沒關系,但是我還是想點個大大的贊。

后面我知道的,YURI 還跟幾家游戲和科技公司達成了合作,合作形式也會非常的有意思,這塊涉及到一些保密協議,汗青就沒跟我細說了。

“從我自己做這件事的底層邏輯來說,它區別不大。”

二、先有廠牌,再有明星

我們其實聊了很多的商業模式相關的話題。

我自己的商業模式與汗青截然不同。

我做的不止是一個 IP 公司,更是一個策略公司,一個以 IP 為核心,前期單點突破完,然后做成連接器,整合行業資源,以更多的 IP,去做更大的流量池。

而汗青的路徑,更像一個精品工作室,或者用他的話說,一個“廠牌”。

“你這個路徑有點反過來。”我跟他說,“你看很多 IP,比如《星球大戰》,是先有了一部爆款電影,才開始構建一個廠牌和宇宙。而你,是先做了 AI.Talk 這個廠牌,然后在里面尋找和孵化 IP,最后跑出來了 YURI。”

“沒錯,”汗青表示認同,“如果萬事俱備,《星球大戰》那樣的邏輯是更順的。但單點突破的前提是,你那個單點要足夠爆。”

他說,在 AI 內容創作領域,他看不到任何一個單點能夠在短期內實現顛覆性的爆破。

“我跟好多朋友聊,都感覺到大家整體可能還是有點過于樂觀了。我沒有那么樂觀。”

這種“不樂觀”,并非對 AI 趨勢的悲觀,而是對當前階段應用落地難度的清醒認知。

我跟汗青在有一個觀點上非常的一致,就是在手機這個小方盒子的硬件形態沒有被改變之前,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創業邏輯已經失效,流量結構也完全不同。

“那個時候,你把 APP 做出來,掛上京東的名字,放在那兒,要什么增長運營?每天自己都在漲。”汗青之前在京東集團任用戶中心高級總監,他對此深有體會。

“因為移動互聯時代,是用戶從 1 億漲到 8 億,用戶原來躺在床上沒事干,現在有事干了。今天完全不是,你不能說因為你是一個 AI 的東西,大家就一定會來用,注意力已經過于飽和了。”

我自己其實跟汗青想法類似,也有 3 個小判斷。

  1. AI 生產內容的速度,將遠遠超過人類消費信息的速度。
  2. 人類總量的注意力是恒定的,已經高度飽和。
  3. 絕大多數人已經無法分辨 AI 生成內容的真偽。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我說,“未來一定會篩選信息源,而不是篩選信息了。信息本身已經沒有意義,因為你難辨真假,你只能相信你愿意相信的那幾個人,那幾個 IP。”

汗青:“這個就是特別典型的一個建立跟信息源之間信任關系的例子。”

正是基于這種共識,汗青選擇了一條更穩健、更具復利效應的路。AI.Talk 這個廠牌,就像一個試驗田,在過去的兩年里,為他抵擋了外界的焦慮和喧囂,讓他可以從容地測試各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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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Talk 給了我們一個特別好的心態,我不用天天焦慮別人來抄我,或者要比你更得快。”他說,“我們不更,這個市面上這兩個月可能就沒這個東西了。”

這種從容,最終孕育出了 YURI。

YURI 的成功,不是一次偶然的爆發,是 AI.Talk 這個廠牌長期積累、試錯、探索后,結出的第一個果實。

它不是一個被資本催熟的速成品,而是一個在汗青的理念下,自然生長出來的新物種。

三、信任、陪伴與非人的價值

YURI 火了,但汗青很清醒,他知道 YURI 的核心價值是什么,以及如何去構建它。

“IP 的核心永遠是信任。”我說了我自己的理解。

“我非常同意。”汗青點頭,“建立這個信任,靠兩大類東西。第一,是內容本身,是作品。《Surreal》這首歌如果不好聽,其他都是胡扯。第二,就是在跟 C 端的互動和交互上。”
這引出了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

一個虛擬的、由 AI 驅動的 IP,如何與真實的人類建立信任和情感連接?

汗青的答案有些出人意料:

“我很看重那個活人感,但我甚至在第一天就希望把它營造成一個跟真實的人不太一樣的人格。我直接就跟大家說清楚了,這個事不是個真人,你也不要以為我是個真人。”

他頓了頓,拋出了一個極具哲學意味的反問:“但我不是真人,是不是恰好能構成你關注我的一個理由?因為真人太多了。”

“我不在場,但我在線。”

這是在寫 YURI 出道腳本的時候,Gemini 跑出來的一句 Slogan,汗青覺得特別牛逼,這或許會成為這類新物種的某種隱喻。

這種非人的設定,我覺得恰恰是其魅力所在。

它規避了傳統偶像人設崩塌的風險,也為用戶提供了一種全新的、沒有壓力的情感寄托。

而且,市面上,是有一個殘酷而真實的需求的。

在現實世界中無法被滿足的情感呵護和高質量陪伴,現在正在虛擬世界中尋找出口。

這是 YURI 的 X 的后臺用戶畫像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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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機器聊天一定不是一個廣義的剛需,但對一些垂直的人群來說,價值是非常大的。”

而汗青覺得,YURI 與那些快消式紙片人男友的核心區別是,YURI 不是一個沒有故事、沒有內容的空洞皮囊。

她有自己的作品,有 AI.Talk 這個廠牌賦予她的思想和世界觀。

她的人格化,是通過持續的、高質量的內容輸出和深度的、去中心化的互動來建立的。

“我希望把她塑造成一個真的像是沖浪的人,”汗青說,“今天出了一個熱點事件,以后 YURI 能不能也對她感興趣的領域去做一些評價?然后你刷著刷著,你會刷到她。”

這種運營思路,更接近于一個真實的、有思想的個體,而不是一個被經紀團隊操控的木偶。

汗青甚至希望,未來 YURI 每天發什么動態,都能由大模型根據其人格設定涌現出來,而不是靠人來規定。

“如果這個人離職了,或者身體不好,到時候你一下就發現 YURI 變了,那不就廢了嗎?”

四、做有溢價的事

“單純的制作業務并不是我們這個團隊最擅長的事,我們的人員結構更像是一個互聯網產品團隊,而不是廣告公司。”

純粹的內容制作領域將會非常內卷。

這是我們倆在整場對話中,達成高度共識的另一個核心觀點。

AI 影像制作市場有一個很殘酷的現狀。

就是價格從最早的 10 萬、12 萬一分鐘,一路狂跌,到現在一兩萬塊錢都有人搶著做,甚至有報三五千的。而價格戰往往也會導致交付質量的巨大差異。

這種純粹的制作業務,很多時候都陷入了低價內卷,沒有任何復利可言。

你做一單,就是一單的錢,下一個客戶,你可能需要用更低的價格去競爭。

“我尊重所有的業務類型,包括代制作的市場,所以我不是說它不好,但我們確實不擅長,因為它建立在規模效應之上,并不是我想嘗試的商業方向。”汗青說。”汗青說。

這也是為什么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把 AI.Talk 做成一個接單的制作公司。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不在于拼成本、拼產能,而在于創造 IP 的溢價。

“比如說 AI.Talk 可能報價 10 塊錢。大家愿意投,是因為看到了 AI.Talk 這個 IP,這個 IP 可能給予的溢價就是 5 塊錢,然后你們真正的制作能力值 5 塊錢。”我分析道。

“跟我想的差不多,”汗青回應,“我覺得創作者應該追求附加值,就像一個成熟的商業社會要有品牌附加值一樣。做電商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所有商品都把附加值干掉,真的是個健康的環境嗎?我不這么覺得。IP 的附加值不是智商稅,創意和審美難道不值得付費嗎?但我們的市場長期并不太尊重這些價值,對創作者來說有點不公平。”

YURI 的出現,正是這種 IP 溢價策略的集中體現。

她的價值,遠遠超過了制作一段 MV 或者一首歌曲的成本。她的每一次亮相,每一次商業合作,其實都在為 YURI 這個 IP 本身增值,這種增值是可積累、可復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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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們都看到了太多 AI 創作者的窘境。

很多曾經風光無兩的博主,因為內容形式簡單、可復制性強,被迅速模仿,護城河被稀釋,最終只能靠瘋狂接廣告、或者賣課來變現,透支自己的 IP 價值。

“你一定得做成本高的東西。”汗青說。

這個成本高,指的不是金錢成本,而是認知成本、創意成本和審美成本。

是那些無法被輕易量化和復制的東西,比如獨特的敘事、深刻的思想、一致的審美,以及最重要的,一個能夠與用戶建立信任和情感連接的 IP。

尾聲. 我們才剛剛開始

對于自己的期望,汗青說:

“我不追求 YURI 一定要爆紅,但我希望她是一個有持續增長、有復利效應的 IP,可以長期穩定地為用戶創造價值,而不是一次性地消費用戶的注意力。”

臨走前,他還認真地問我:“你覺得我有幾成成功的概率?”

我笑了,說:“你自己覺得呢?”

他很自信地給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一半一半吧。”

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汗青身上最讓人佩服的品質,并不是我每次都驚為天人的審美,和天才式的創意。

而是他始終對自己和 AI 這個行業保持著清醒又熱忱的自信和灑脫。

我們告別時,大概是下午 2 點,外面陽光很耀眼。

YURI 這個名字,也似乎在那一刻,比以往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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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她真的會成長為一個真正的 AI 時代超級 IP。

而我們這些 AI 時代的參與者。

也許也能。

成為了她誕生的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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